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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云系衍生][宁缺x润玉]隔川(27)

*当润玉穿越到将夜。


二十七

 

第二天宁缺去了书院后山,他与师兄师姐们许久未见,润玉不欲打扰,就留在了老笔斋。

 

桑桑一如往昔做着洒扫整理的活,润玉原本执了一卷书倚在凭几上看,中途放下书卷休息的时候却发现桑桑明显有些魂不守舍,擦窗棱的时心不在焉地用粘了灰尘的手抹了抹脸,一张小脸被抹得黑一块白一块也毫无所觉,依旧拿着抹布,慢吞吞地擦着。

 

“桑桑?”润玉将书倒扣在案上,唤了她一声。

 

“……啊?”桑桑呆了一下,手忙脚乱地放下抹布走过来,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润玉哥哥,怎么了?”

 

“桑桑,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润玉温声道,“这几个月我和宁缺不在,你在长安怎么样,愿意和我说说么?”

 

“我……”桑桑手指绞着手指,“我认了一个师父……”

 

桑桑把她遇到卫光明,拜师,再到卫光明与颜瑟于崖间决战,最后携手离世的事一一说了,说到最后,她红了眼眶,泪珠一颗接一颗掉下来。

 

卫光明和颜瑟死的时候她没有哭,只是在回到空荡荡的老笔斋之后,睁着眼睛半宿都没睡着,可和润玉复述这些事的时候,难言的悲伤忽然接二连三地涌了上来。

 

润玉拿出块手帕帮她擦了擦脸,轻轻叹了口气:“竟是如此……”

 

他只知颜瑟身故,却不知其中因由,如今听来,忍不住生出几分感慨。

 

桑桑吸了吸鼻子:“还有一件事。”

 

“我……好像遇到我爹娘了。”

 

这几个月的时光于桑桑而言无疑是天翻地覆,认了一个待她如亲女的师父,可是没过多久师父就离世了。后来她又机缘巧合在公主李渔带她去赴宴时遇到了当朝大学士曾静的夫人,曾夫人对她一见如故,之后又因她脚上的胎记确认了她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

 

“他们跟我说想让我去曾府住。”桑桑不太开心,“可是我跟他们一点也不熟悉,我只想留在老笔斋,跟少爷和润玉哥哥住在一起。”

 

润玉也没想到桑桑这几个月经历了这么多,支着额想了想,斟酌道:“桑桑,你的想法我明白,曾大学士夫妇的心情也是人之常情,这样吧,你若是得空,可以多去见见他们,他们与你分离多年,自然是想与你团聚的,不过你也不必委屈自己,老笔斋永远是你的家。”

 

他看着桑桑长大,心里必然是不舍得让桑桑去别家的,可对方若真是桑桑的亲生父母,他也不能拦着一家团圆,一切皆以桑桑的意愿为先。

 

“嗯……”桑桑点点头,心思却好像已经飘到了别的事情上,她抬眼望着润玉欲言又止,乌黑的眸子闪烁着,似乎遇到了什么极为为难的事。

 

她的眼神自然逃不过润玉的眼睛:“桑桑,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想说?”

 

“我……”

 

润玉觉得有些奇怪,桑桑一向直来直去,很少在他们面前遮掩心思,怎么突然吞吞吐吐的?

 

他凝神思索一瞬,试探地用手指指了指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事与我有关?”

 

看到桑桑眼里的波动,润玉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估计这件事才是桑桑今天神思不属的原由所在。

 

“我……”桑桑表情挣扎,许久之后才像是下定决心了一般,“半夜的时候外头风声太大,我醒了一会,发现你们都不在楼上,楼下的灯还亮着,就想下去看看。”

 

“然后我看见……少爷亲了润玉哥哥。”

 

润玉:“……”

 

润玉一贯从容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

 

桑桑觑他一眼,小心翼翼地说:“小草以前跟我说过,只有情人之间才会……”

 

小草是红袖招的侍女,自从宁缺和红袖招上下混熟了以后,桑桑经常去找红袖招的姑娘们玩,和小草的关系尤其不错。

 

润玉扶额,他和宁缺本来也打算找机会把这件事告诉桑桑,没想到这才回来第一天,桑桑就自己发现了,还是以这种直接的方式撞破……

 

他脸上一热,想起昨夜意乱情迷之间,似乎确实听到楼梯上的木板“吱呀”响了一声,但是混在风雪声中准瞬而逝,他也没在意。

 

这件事确实不可能一直瞒着桑桑,与其遮掩,倒不如开诚布公跟她说明白。润玉犹豫地开口:“桑桑……”

 

桑桑略略歪着头,用一种求知若渴的眼神望着他。

 

“……你说得没错。”润玉避开她的视线,“我和宁缺确实在一起了。”

 

“我们也没想瞒你,只是你还小,本打算过些日子再告诉你。”

 

桑桑呆了呆:“那……润玉哥哥不就成了少奶奶?”

 

“……”

 

“少奶奶”这个称呼听得润玉眼神一抖,他连忙道:“桑桑,这些都不重要。”

 

“反正我们的日子还同之前一样,不是么?”

 

“也是哦……”桑桑摸摸辫子,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般,兴奋道,“本来少爷和润玉哥哥都是要娶亲的,现在润玉哥哥成了少奶奶,那至少可以省下一笔娶亲的钱。”

 

她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润玉哭笑不得,摇头笑了笑,起身去给自己倒了杯茶。

 

“润玉,桑桑!”

 

老笔斋的门口传来陈皮皮带着几分焦急的声音,润玉和桑桑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急忙赶过去。

 

“死胖子你叫那么大声干什么……”

 

陈皮皮半扶着面色苍白的宁缺走进老笔斋,一听他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好心当成驴肝肺,就该让你死在外面算了。”

 

宁缺道:“死的可不是我。”

 

“怎么回事,谁死了?”润玉几步上前握住了宁缺的手,用灵力在他体内探查了一翻,发现他虽然受了不轻的内伤,但性命无忧,才放心了一些,缓缓输着灵力替他疗愈内伤,“你不是去后山吗,怎么受了伤?”

 

“我们在路上遇到了天擎宗的道石,道石是曲妮的儿子,非要跟宁缺决斗,宁缺不肯,他就把宁缺拖进了幻境,逼他以念力相斗。”陈皮皮一脸忿忿,“仗着自己念力高欺负后生,真不要脸。”

 

“他的天擎手印很厉害,不过宁缺也还算不错,没给书院丢脸,就是下手太重了,直接把道石杀了……”

 

润玉眉间一蹙,他知道宁缺并非逞凶斗狠之人,若非情况特殊,绝不会冒着惹来无穷麻烦的风险杀一个身份不凡的修行者。

 

宁缺对上润玉的眼神,小声解释道:“他要置我于死地,我激发了体内的魔气才摆脱了控制,他发现我入魔之后想以天擎手印杀了我,要不是今天出门的时候我带上了大黑伞,恐怕真要交代在他手上……”

 

这人先是欲杀宁缺,后又知道了宁缺入魔,无论如何都不能留。润玉沉思一瞬,道:“看来我以后还是得跟着你。”

 

“……你们知道他入魔了,就没点别的感觉么?”

 

陈皮皮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目光看看润玉,又看看桑桑。桑桑无辜地眨眨眼:“应该有什么感觉?”

 

“……行吧。”陈皮皮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在路上听到宁缺说他入魔了时的反应,深感自己与老笔斋格格不入,“反正人也送到了,我先走了。”

 

他顶着对自己世界观的怀疑走了,桑桑看宁缺身上粘得到处是灰,衣领上也结着几块干涸的血迹,让他赶紧去楼上把衣服换下来,她好拿去洗了。

 

她留在楼下烧水,润玉拽着宁缺上了楼,替他从衣柜里拿了套干净的衣服。

 

宁缺换衣服的时候,看到润玉闭着眼睛倚在床柱边,眉头微微拧着,像是在思索什么,于是换完衣服之后,他挪到润玉旁边坐下,在他肩上蹭了蹭:“想什么呢?”

 

“在想这段时间以来的事。”润玉揉揉额角,“你刚才说,你是用大黑伞挡下了天擎手印?”

 

“对。”宁缺道,“大黑伞一向很神奇,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但是之前,我没有将这些事情连起来想过。”他的眉心越皱越紧,“恰好你们回来之前,桑桑跟我说,卫光明曾言她于光明一道是难遇的奇才……”

 

“我记得你说过,这大黑伞是你捡到桑桑时,在她周围发现的?”

 

“是。”宁缺抬手抚了抚他的眉心,“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在魔宗圣殿的时候,穷奇说它初到这个世界时,被一种力量压制,所以无法从我体内出来。”润玉握住他一只手,侧过头看着他,“后来一想,才发现其实我也是一样,因为被某一种力量压制,所以之前多年,我的灵力恢复得极其缓慢,并非因为两个世界的修行体系不通。”

 

“我在书院和荒原上灵力恢复得更快,也是因为这种压制变小了。”润玉道,“把这些事串在一起之后,我有了一个猜测。”

 

宁缺听得云里雾里:“什么猜测?”

 

“不知道你们这里的神是否有至凡间‘历劫’之说?”

 

“历劫?”

 

“在我们那里,神仙为绝七情,会托生为人,体验人间情爱疾苦。”润玉缓缓道,“这种托生各有不同,有的全然化作凡人,有的则会带着为神之时的法力甚至法器。”

 

宁缺越听越迷糊,他顺着润玉的话仔细想了想,突然明白了什么,眼睛里渐渐浮上震惊之色:“你的意思是……”

 

润玉点了一下头:“我怀疑桑桑可能是你们这个世界某位神祇的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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