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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云系衍生][宁缺x润玉]隔川（28）
*当润玉穿越到将夜。
二十八
老笔斋二楼的窗开着，被风雪浸了一夜的风吹进来，带来一阵让人瑟缩的寒意。
“若桑桑是某位神祇的转世，之前许多事便能说得通了。”润玉起身掩上了窗，“无论是这把神奇的大黑伞，还是上回登二层楼时后山的幻阵对她无效，亦或是她可以轻易凝出昊天神辉……此般种种，皆因她身负神力。”
宁缺脸上的表情凝滞了一瞬，他按了按额：“等一下，你让我缓缓……”
于宁缺而言，桑桑是他从死人堆里捡回来养大的小姑娘，怎么看都是平平无奇，哪里也不像是能和“神仙”两个字扯上关系的模样。
润玉顺手替他理了理衣衫：“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是真是假其实并不重要，不管她原来是谁，现在她都是桑桑。”
宁缺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也是……”
“不过有一点，神祇的转世在人间极少有平淡一生的，多半都会与世间运数相连。”润玉沉吟道，“若是永夜之说并非妄语，说不定其中有些曲折会应在桑桑身上。”
“多留意些，总不是坏事。”
“少爷，水烧好了，下来洗澡吧。”
润玉往还在神游天外的宁缺肩上轻轻推了一把：“去吧。”
道石的事并没有因他的死而终结。白塔与天擎宗的实力不容小觑，死的人又是曲妮的亲子，他们自然不愿善罢甘休。夫子恰好在第二日回到书院，吩咐宁缺的第一件事便是让他去思过崖闭关反省，想不通就不许出来。
宁缺虽然心中有些不忿，但夫子之命岂能违抗，只好收拾了东西去后山的思过崖住下。思过崖口有一道夫子设下的禁制，其他人都能自由出入，唯有宁缺无论如何也踏不出崖口一步。那道屏障是独为他一人砌的高墙，即使撞得头破血流，也撼动不了半分。
“思过崖可遮掩你身上的魔宗气息，不让世人看出你已入魔。待到你能将自己的境界提高到能化解并操控魔气的程度，自然便能走出这个山洞。”
李慢慢和君陌一番解释之后，宁缺总算明白了夫子的良苦用心，沉下心来每日在思过崖修行，润玉则崖口边的小木屋里住下陪他。
转眼间年节已至，宁缺这一个新年注定要在这个简陋破败的山洞中度过，润玉提早去酒楼里定了几个菜，放在食盒里带上山，在崖口简单地摆了一桌。
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宁缺吸了吸鼻子，夹了块肉吃下，问润玉道：“桑桑呢，怎么没一起过来？”
“下午的时候曾学士和曾夫人来老笔斋邀她回曾府过年，夫妻两个言辞切切，委实令人动容，我劝桑桑同他们回去住上几日，桑桑答应了。”
“这样啊。”宁缺挠挠下巴，“这好像还是第一次只有我们两个一起过年。”
润玉笑他：“你这个样子，像个嫁了女儿的老父亲。”
宁缺挑眉：“我哪来的女儿？你又没给我生。”
润玉脸上一热，夹了块蒸糕塞进他嘴里：“好好吃，别说话了。”
书院后山虽在长安僻静之处，但远远望去，却能看见城里燃起的烟花，那些绚丽的花火在墨色的天空中接二连三的绽放，映得长安城亮如白昼。
糕里包着用槐花蜜做出的陷，一口咬下去，甜蜜的味道顿时充斥了味蕾。宁缺慢悠悠地咽下了那块糕，他看着背对着烟火光华的润玉，那些绽开在他身后的烟花像是在这软红千丈上点绣出的绮丽纹饰，而他则是坠进绮罗丛中的谪仙，红尘温软的气息浸透他的仙骨，清亮的眸子里滴滴点点渗出温柔的情意。
宁缺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润玉带着点凉意的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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